我宁可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遭致失败,也不愿放弃自己的信念以求事情的成功,因为我对如今十分入时的虚伪美德深恶痛绝,没有一种比它更卑鄙、更无耻。这种卑躬屈膝的恶习,用一种假面具来伪装打扮自己,不让别人看见其真实面目。 我们这个时代的人已学会了背信弃义,他们不得不说假话,说过的话也不讲信用,而且也不会遭到良心的谴责。心灵高尚的人不会掩饰自己的思想,而是敞开心扉,让人看到自己的心灵深处,至少这一切都充满了人情味。 亚里士多德认为,心灵高尚之处在于能公开说出自己的爱恨,能十分坦诚地评论各种事情,能为了真理不顾别人的赞成和反对。 阿帕洛尼厄斯说,说谎是奴隶们做的事,说实话才是自由人做的事。 这些都是美德的基本部分。为了美德必须爱美德。有人说真话,是因为某些原因而不得不这样做,或是因为这样对他更有利,有无关紧要的情况下说实施的人不能算作诚实人。我的心灵没有说谎的嗜好,一想到说谎就会恶心。 我有一种廉耻之心,如我说了谎话,良心就会备受折磨。有时我也说谎话,那是在遇到意外,无法进行仔细辨析的情况下才说的。 不需在任何时候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,这样做是愚蠢的,但你所说的都应是真实的,否则就是别有用心。那些没完不同了地说和弄虚作假的人,他们全能获得的好处,就是即使讲了实话,大家也不会信任他们。 谎话只能欺骗别人一次两次,把弄虚作假变成自己的习惯并以为荣,如同某些君王一样,假如他们的衬衫知道了他们的真实意图,他们就把它扔进火里,还说谁不会弄虚作假,谁就不会统治。倘若失去了诚实,那么这个人越聪颖机智,就越是可恶、可疑。既然这些人所说的话人们都不相信,真不明白他们在与别人交往时究竟指些什么。 谁对真理不诚实,对谎话也不会诚实。有些人在评论某位君王时,只谈论他处理国家事务时获得的利益,而忽视了他为维护自己的信义和良心而作的努力。但他们的意见只适合那些用背信弃义的方法处事的君王。实际上,君王们常常会使用这种方法去媾和或缔结条约。利益使他们做出第一件背信弃义的事,但这第一次获利却给他带来了难以数计的损害。因背信弃义,这位君王失去了与其他君王的良好关系,并再也无法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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